一千円

半退圈 不在 勿扰

太宰治说,他的旧伤全都是哑巴

summary:你现在看到的每一个我,都是出生入死回来的。

设定:中了异能力的其他人能看到太宰治曾经受过的旧伤,痛感回溯。 

万能异能,all太汤底注意避雷。 

问就是我爱存稿。





 

 

“赤い椿白い椿と落ちにけり。 

红茶花,白茶花,地上落花。” 

 

 

太宰治的绷带下有什么? 

 

 


这个命题已经逐渐成了侦探社社员的秘密话题TOP.1,一年四季无论冷热都缠着厚重的绷带,任谁看都觉得,啊,太宰治这个人怪过头了。

 

 

也不是没有人问过,太宰先生总是神神秘秘一耸肩膀,然后大龄中二病爆发似的仰起下颌。 

 

“绷带底下封印着我沉痛黑暗的过去啊。” 

 


 

这个答案太不可信了,就像太宰治这个人的外壳一样,谁都看不清楚他的内里是不是纯黑的剧毒。 

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一句玩笑话。 


 

 

…… 

 

 

太宰治伏在桌上,把脸深埋进臂弯打了个模糊的哈欠,只有几绺微卷的棕色发丝垂在手臂外。 

 

 

“你给我好好工作啊绷带浪费装置!” 

 

 

国木田独步正准备顺手抄起笔记本给他一记暴扣,一转头就发现太宰治的左手腕在向下滴着殷红的血珠,把手臂到腕部的绷带全都染上鲜红的颜色。 

 


血还在流,滴答滴答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潭血泊,风衣上的血迹越来越显眼。 

 

 


和血色相对照的是国木田逐渐发白的脸色,他迟疑了一下放轻力道摇了摇太宰治的肩膀,触手是硌人的肩胛骨。 

 


国木田怀疑这人是不是只有一层皮套着骷髅架子。 

 


“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到哪里去投水自杀了??” 

 

 

半梦半醒的太宰治意念回复了一个问号。 

 


“没有哦,因为今天的排班表上写的不是投水呀。————喂喂喂国木田君不要这么粗暴啊报告我可是拜托敦君写完了哦!!! 

” 

 


“敦要是知道你游手好闲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就不会帮你写了!!!!” 

 

 

国木田揪起太宰治的衣领把他踉踉跄跄拽到隔壁医务室,与谢野晶子正在摆弄试剂瓶,整个房间散发出一股消毒水的气味。 

 


被扔到床上乖乖坐着的太宰治有点不舒服地抽了下鼻子。与谢野转头打量了一下太宰治,也露出如出一辙的无奈表情。 

 

 

“说吧——是搞裂了还是断了?” 

 

 

太宰治大大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。一句还未出口的“我没受伤”被与谢野直接上手扒外套的动作给塞回了嗓子眼里。 

 

“……”与谢野看着那道还在淌血的撕裂刀口狠狠咬了咬后槽牙,“你这家伙是不知道痛吗?” 

 

 

血肉都被撕开,狭长的伤口更像是某种特殊利器划伤,欠揍第一人还一副无所谓可治可不治的表情。女医生苦恼地叹气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消毒针线包。 

 

 

“?????”太宰治疑问更深,他真的没受伤。感觉到与谢野身上隐隐透出来的杀气他打了个哆嗦,转头换上喜气洋洋的表情。 

 

 

“谷~崎~君~直美~你们回来啦——怎么好像受伤了的样子!?” 

 

 

惊讶的口气让与谢野下意识转过头去,结果发现门廊处空无一人,等她带着怒意看床上时,刚刚还安分躺好的太宰治就溜了个没影。 

 

 

与谢野晶子身为医生,对伤口严重程度判断自然准确无误。她黑着脸把针线包丢进医药箱,踩着高跟鞋走进工作区。 

 

 

“喂国木田,太宰那家伙溜了。” 

 


与谢野现在就是不爽,很不爽,可以赤手空拳打十个太宰治的那种。 

 


“出血量大伤口深度大,血管有损伤,不快点缝合可是会出大问题的。” 

 

 

太宰治走在街上很迷茫,迷茫的同时挂断了来自国木田的若干个电话,无视了敦和乱步的若干条信息。 

 

……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异能力吧。 

 

 

沉默是今夜的康桥。 

 

 

他想起与谢野对着自己左胳膊比划的位置,右手下意识就摩挲了一下那块皮肤。一道深棕色的疤痕狰狞地盘踞在泛青的皮肤上,位置准确丝毫没有偏差——难道。 

 

 


……啊,糟糕,太糟糕了。难道是过去的回溯吗,从自己刚刚被港口Mafia首领捡回去开始,这是第一处伤疤。 

 

 

……那我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异能力失效比较好哦。 

 

 

 

“……那家伙不会真想死在路上吧!!”国木田整个人都处在暴躁边缘的低气压中,和中岛敦交代了几句,急急忙忙跑出门的小老虎被江户川乱步给拦住。 

 

 

“……先去那里找吧,你知道的,那个地方。” 


把他安全带回来。


名侦探的眼睛里噙着两湾碧色的深水,瞳孔深处泼墨般晦暗。

 

 


中岛敦瞪大了眼睛,之后认真地点了点头。那个地方啊,他想起白的花,黑色的墓碑,还有蓝色的海,那个人坐在墓碑边,声音温和又明亮。 

 


——太宰先生是来扫墓的吗? 

 



 

“织田作。” 

 

 

“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又变多了喔,侦探社大家竟然可以看到我身上的伤口。” 

 

“真是太糟糕了,我那破烂伤可是数都数不清啊,所以我还是躲一躲吧不要吓着他们了——虽然他们也不可能被吓到。” 

 

 

太宰治靠在墓碑上念念叨叨,声音轻快但每个字都像在烧红的烙铁上滚了一圈,烫的喉咙发痛。 

 

 

“哎呀。”太宰治换了个姿势掏出自杀读本,“服用镀金水自杀的方式——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试验过,肯定很痛吧。” 

 

 

中岛敦慌慌忙忙冲到墓园门口的时候,正好能看到砂色风衣一角,衣服的主人唯恐天下不乱,还轻声地哼着轻快的小调。 

 

 

“太宰先——”他的声音哽在喉间,夏天的风带着草木味,树荫把阳光筛成碎片在地上一晃一晃地摇。心脏跟着风声狂跳,血还在往下滴,草地上显出一片红褐的颜色来。 

 

 

 

小老虎不知道被罗生门捅穿过多少次,他也知道失血过多是个什么感觉。如果不是月下兽赋予的自愈能力他早就已经进了鬼门关。 

 

 

失血过多会很冷,血肉外翻的伤口会麻木,濒死的人会渴求一个拥抱。 

 

 

太宰先生是希望坟墓里那个人还能拥抱自己吗? 

 

 


“…太宰先生。”中岛敦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一点,但还是忍不住心悸。 

 

 


“不是吧……这么快就找来了吗……!”太宰治合上书本懒洋洋打个哈欠,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中岛敦坐下。 

 

 

“可是您的伤……!需要与谢野医生马上包扎、——” 

 

 

“我真的没事啊。你们应该是中了某种异能力……能看到我之前受过的旧伤吧,只是能看到而已啦一点都不痛。” 

 


太宰治活动一下筋骨,漫不经心地把中岛敦的话打断。一挑眉,蓝色的天幕盛进眼睛。 

 

 

“不然照这个出血量和你赶来的速度我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?放心啦——我真的没事——” 

 

 

中岛敦突然觉得头顶一重,太宰治伸出手揉了两把小老虎的发顶之后又懒洋洋坐下。 

 

 

“诶……?” 

 

 

他揉揉眼睛,发现砂色风衣和绷带上那些血色开始消退淡化,最后消失不见。 

 

 

“看吧。我没事。”太宰治笑眯眯摊了摊手,“你也赶快告诉侦探社的大家吧——” 

 

 

接下来是哪一次?子弹打穿胸膛还是刀刃没入腹腔?太宰治盘算着觉得还是别回去为好,那两次的出血量差点就让他死在血泊里。 

 

 

“太宰先生……您还是跟我回去吧!!”中岛敦握紧手里的手机,“我们都可以保护您的!!” 

 


“异能力的效果应该还没有消失,我可不想一身血淋淋回去吓着他们——”太宰治拉长了声调。 

 

 


“不会的……!哎呀反正您今天必须跟我回去……!!” 

 

 

 

…… 

 

 

 

 

太宰治借着喝水的机会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,触手冰凉指节泛青。与谢野晶子恶狠狠用刀抵着他脖颈问你是不是想挨刀子啊?殊不知他当时的满嘴跑火车为了掩饰在胸腔里打转的痛呼。 

 

 

不过还可以忍,他摆出乖孩子一般的,毫无瑕疵的无所谓表情扛了下来。 

 

 

他们肉眼能看到的伤口有多深,痛感回溯的时候就有多痛。

 

 


多长时间没这样疼过了? 

 

疼痛让人们感觉到活着,但他只能从这些旧伤上感觉到过去的黑暗和虚无。 

 

这是惩罚,这个氧化过度的世界给他的惩罚。 

 

 

为什么还没死掉呢,太宰治。 

他笑出来,露出细白的齿列。 

 

 


胸口处的弧形伤痕开始成形,就算看不到伤口血液,他还是能感觉到抽搐的疼痛,手指下意识扣紧了衣角。 

 

横劈胸骨是中原中也加入Mafia那时候,来自于先代首领的镰刀。 

 

额头应该也渗下血液,滴滴答答渗透半面衣领,还是暴力狂小矮子。 

 


还真是,欠我人情债。 

 

 

……火药味,黑手党,一个友人的死亡。 

 

 

没关系的,早就已经不痛了。森鸥外教会太宰治的第一样东西,就是像忍耐黑夜那样忍耐痛苦。 

 

他的手终于抖起来,玻璃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,如同敲碎了黎明。 



好像有点过呼吸了。太宰治倒下去的时候那样想着,周围人慌张的声音都变成了尖锐的耳鸣。

 

 

 

与此同时,港黑大楼里爱丽丝手中的蜡笔突然折断一半,在画纸上的黑衣少年腹部留下一大片血红。 

 

 

 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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